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题目这个,大概是我最喜欢的一句唐诗。只消一个顺序,就成千古绝唱。
尽管我每天都朝八晚九地挂在msn上,每个周末按时打电话回家,但我还是由衷地感到自己已经从人间消失了。比如我很久没有更新blog,甚至比如我很久没有去浏览过大家的blog,后来发展到msn的留言也不能及时回复,再后来发展到也没有什么人给我的msn留言。。。
这其实并不完全因为忙碌,而是多少出于一种“消失就消失”的悲凉和气结。很多次我走在春天的黑夜里,摇摇晃晃,形单影只。
但我为这个伤痛或者后悔吗?其实也没有。其实在北京也许未必更好,至少在这里,这样的季节,21点钟的时候还能看清建筑的边缘与河水的轮廓,还有,我开始自觉地在超市里买大砣的奶酪储存在冰箱里,甚至爱上满是霉菌的cheese bleu。
我一个人有一间办公室,两台电脑,三部电话。疲于奔命地扮演各种角色,说虚与委蛇的汉语,简单粗暴的英语和勿以善小而不为的法语单词。
我在这个城市居住了九个月,但是行李箱还是原样地放在地上,随时打开,或者,随时离开。
我慢慢放弃了结交新朋友的愿望,因为这样的结局无一例外不是重复我化身知心姐姐成为倾听者和宽慰者的命运。我总是那么容易就理解别人的哀伤、矛盾、自私和欢乐,一遍遍把这种理解化为逻辑清晰的语言表达出来(可惜只能是汉语),然后在自己的腹腔深处挖一个树洞,听到传来空旷的回响。但是其实也并没有这么夸张,因为仅仅是语言,并不能安慰什么,安慰不到别人,也安慰不到我。
很久以前我就把村妞夜话写到了第九夜,那是我写的最好的一夜。每次我看到cite岛的形状,都会不由自主想起关于特丽莎的爱情的那个片段。最终也洞悉自己早已溃不成军的缴械投降,那种言不由衷的虚妄——在内心渴望从此可以不再为自己负责的被“打捞”。
但是我的外壳一次又一次阻止了我,并且将我固定成为那枚倏忽堕入水中的剑,舟行已远,不可自拔。
更有甚者,倘若弹铗而歌,竟然依然彻水裂帛,给别人以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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