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在初冬傍晚的二环路上逆行?

我有。

从西海北沿的小巷出来,通往积水潭地铁的路口,需要逆行。

加了一个半小时的班,六点半的时候,天已经几乎全黑了,我喜欢的橘色的路灯,也都亮了,绕过一辆停着的卡车,我在大摇大摆地前进。对面而来的车,打着他们明亮的灯光,迎着上来,仿佛可以在短暂的时间里就温暖到我。比那些明亮更高处的,是矜持一些的路灯,我迷恋她们的颜色,因此我难以离开城市,难以清心寡欲,难以成双结对。

mp3骑车不累。我的128m里面,有些欢快的歌,有些悲伤的歌。在双耳贯穿声音的时候,你很难游离其外。如果是《山歌好比长江水》,我就高歌猛进;如果是《我和阿诗玛回故乡》,我就左摇右摆;如果是《To be by your side》,我就心念百转;如果是《我爱你,再见》,我就五脏俱焚……

有的时候我想把朴树和许巍的歌一举删掉,因为它们都太容易让我想起过去的事情。但是最后我没有,因为那样过于形式主义,为我所不齿。然而,时光真是懦弱的东西,才几个月的时间,我就口气自然,神态平静地称它们为“过去”了。

当然,其实这样是好的。对于我这样新欢旧爱的人来说,命名为过去,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想念,轻而易举地抛弃。虽然,越来越黯淡,越来越艰难。

白天下雨了,晚上就特别冷。车把挂着我30块钱买的被黄梨追星据说酷似chanel品牌的包,包里有两个我觊觎了三个月终于今天不用排队买到的地安门耳朵眼炸糕,风衣系着中间的两个扣,粉色毛衣的衣领翻翘着难以御寒,一红一蓝的耳机包裹着我硕大的头颅,粉色蝴蝶结附着在我的脚踝,哈气清晰可见,冬天终于来临。

上午,单位史无前例地停电了。偏巧那个越南访问团正要和我们开交流会,人丢大了……估计越南同志们肯定都暗地嘀咕:“原来只知道河内停电,原来北京也停啊,还一停就四个点儿……”。越南人民长得大同小异,殊途同归,大家摸黑开会,只有那个英语流利的翻译gg年轻英俊,阳光灿烂。后来老总有事不能晚宴,让我去。我本来想推脱一下同意,结果他补充了一句,“顺便去认识一下那个越南帅哥嘛”……立即遭到了我充满民族自豪感的怒斥,并把机会转让给了审稿有功的云处。——真正的原因是,我想回来修洗衣机。

但是最后还是没有修成。换了一种毛病,排水当漂洗咣当。我再次拆开后盖,爱怜交加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那个巨大的圆柱体,匪夷所思心悦诚服五体投地。不过顺便疏通了下水道,用毛衣棒针自制的钩针捞上丝袜一只。

晚上重抄旧业——当了一个半小时的知心jj,电话版与网络版各45分钟,再次感到被人民需要。若干天来1230就犯困睡觉的恶习得到了有效控制,时钟再次超过140。自律的力量是无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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