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梦、薄幸名
早上坐在公共汽车上的时候,我还不大愿意相信我又回到了早八晚五的日常工作状态。其实不过就是多休息了一天,莫名就觉得好像世界大同,物质产品极大丰富,休闲娱乐成为人们的第一需要。
射箭、打牌、逛街、看碟、芭蕾、下午茶、避重就轻的爱情……阳光正好,从出租车的车门玻璃流转到shopping mall的璀璨橱窗;目光烟离,从366天的本命闰数垂敛到传说中无春的平淡新年。三日闲散京华梦,赢得二环薄幸名。
你大概不会记得梦中说过什么,如何翻身,怎样把被角噙在嘴里,醒来时可能睫毛已干,笑容散去,历历在目的情景在洗过脸后再难召唤,精彩绝伦的诡辩和妙手偶得的诗句提笔皆忘跄地无觅,温暖结实的拥抱和甜蜜销魂的热吻余香袅袅不甚清晰,刺骨椎心的悲戚和惊悚可怖的亡命渐次远去可堪一哂。但是,大抵,你还是不能尽数忘却,那点丝絮状的游离态信息在你意识的缺口拼命招手,你不能准确记起,但是你可以判断那些并非的异质,摇头和自嘲。
鸩、酒精、美杜莎,薄幸名。
射箭水平精退,与舵主形成鲜明对照;我终于开始学习打牌,著名的拖拉机。
朋友们心地无私,诲人不倦,全然不顾未来长久的可能更加令人扼腕的三缺一状态。我惧怕一切自己不能擅长的脑力活动,虚荣心令我不敢承认自己的愚钝。但是我还是学了,享受着周遭名不副实的激励和赞扬,惴惴不安地将一手好牌打得肝肠寸断。
上班令人郁闷,老总交待下要我接手综合处的工作,烦琐冗杂,跑腿折齿,忍气吞声;而且行刊编辑照干,研究报告照出。关系好的同事私下为我哀悼,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心里恨恨得紧。
单位组织给印度洋海啸灾区捐款,在大堂搞了一个秀台,还要拍照。哑然失笑。几十万个体生命的灭顶之灾,只是因为平素驯良的美景仙境一次小脾气的佯怒,即便我对轰隆作响的丧钟充耳不闻,也无法对这种言语乏力的荒诞无动于衷。留了晚上看《卡门》的打车钱,捐了150,但是我感性狭隘地不喜欢印尼,希望捐给曾经貌似椰林树影,水清沙幼的马尔代夫。
竹子在blog里写:“按照笛卡尔的说法,爱因为对对象的尊重程度不同而有差异。对对象的尊重程度较之于对自我的尊重相同,是friendship。对对象的尊重程度大于对自我的尊重,那是devotement。”呵呵,与我和理论教研室主任黄梨的概括暗合。可惜,看不到笛卡尔所做高下之分,我亦不知何去何从。
5年以前,我们捧着不锈钢饭盒里的宫爆鸡丁倚着简易铁质书架笃定发愿:我们将来要个个成为风情万种气质胜出的女人。5年后我们烟视媚行,守口如瓶,面对一行“to be a good girl”的文字心中百味陈杂。
浮生半日闲,竟偷了六次。恍兮惚兮,是以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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