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绝人寰

昨天下了好大一场雪,将2005年墨氏惨案血迹斑斑的证据一一掩埋,早上打车经过后海的时候,我想,那些秋天的野鸭子去哪里了呢?

话说从头。

周一的早上,幸福万状蹭到隔壁处长的车,一路畅通里说“今天是2005年2月21日,路上的朋友们大家好”。觉得好耳熟……想了三秒钟,恍然大悟对处长说,“今天我生日”。“嚯……你不是才想起来吧……”“不是不是,就是一时间忘了……”“晚上有什么节目安排啊?”“我,我不是8:30就去香山保鲜了嘛……”“……”

周二的晚上,吃完晚饭,决定到外面散散步。刚出门口,被一同事叫住,意欲一同散遣,我本来只想一个人走走,暗自叫苦。雪都没化,远处的山峰还尽是白色的,明净的月亮,漂亮的星星,抬头即是天后座,转了一圈居然没找到北斗,bs自己。昨夜星辰昨夜风,好月好雪,身边居然是一喋喋不休的中年土豆男,仰天长叹,清晰可见。

周三的傍晚,坐在中型面包车的中间加座上,有人说下雪了。然后就是大片大片的,像是我们北方的我年幼时候的雪。回到我的地下蜗居,发现不能上网,连到空荡荡的大院,只有buck同学酒后乱码的证据,给舵主电话,远程遥控试图修复未果,遂约好晚上一起饭,电话指示竹子下车后直接来我家。然后前往厨房盘点,打算不厨则已一厨惊人。

拾掇南瓜半只,牛肉一块,蔬菜丁若干,决定去买一盒豆腐加几个土豆,然后披衣拎包,幻想着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走在飘雪的小路上——突然,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没带钥匙,咱不怕,咱有家委会。拐个弯去找物业,然后被指示王大爷家门牌,然后按门铃,一个mm的声音说:我爸不在,钥匙也不在,他开会去了,三天后回来……

三天,保鲜……敢情王大爷也是党员!

物业同志们粉同情我,找程姐吧……打电话,没人接。哦对了,今天十五,肯定回娘家过团圆节了,今晚不一定回不回来……要不,你撬个锁?

(背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人家的闺女有床赖,俺没钥匙进不来,幸亏带了小灵通,拿起电话更悲哀~~哀哀~~哀……

“竹子啊,到哪儿了?”“牌楼……”“那你原地别动了,我钥匙落屋里了,进不去,家委会没人……”“……墨迹,你为什么总遇到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呢?”一?她为什么要说总呢……

后来,和舵主竹子及舵主老乡去日昌餐馆吃饭。席间,竹子诡谲一笑,问,这个“日昌”的“昌”是“南昌”的“昌”吗?俺和舵主纯真地点点头,竹子诡谲再笑:“这个饭馆名字狠x”……我和舵主神情复杂地对视一眼,俺的目光带有严厉的谴责意味——“都是你,把竹子带坏了”,舵主的则充满委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俺义正词严地对竹子说:“人家是日曰曰,好吗?”……

出门,看到橙色灯光下的雪,好看至死。

然后去了一家据说小资而颓废的酒吧vs迪吧:Baby Face。DJ碟打的不错。舵主的酷似Amuka的胖子老乡请客,继续他从头到尾渲染的娱乐圈包养密闻以及房地产投资经。音乐渐隆,俺坐在椅子上,舵主附耳问我是不是又在思考哲学问题,俺说是,俺在思考党员的先进性。

其实是真的。每次在声色犬马的场所,我都有异常清晰的荒谬感,是一种非常难以名状的体验,甚至是直接的身体性的荒谬,奇特而无法克服。保鲜时候有一场井冈山革命先烈事迹追述报告会,虽然仅仅是看录像,潸然泪下的同志们都数以十计。俺没哭。

如果我没有去想买那块豆腐,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比如咸丰没有召一个叶赫纳拉氏的秀女,比如毛岸英没有在朝鲜被炸死……

后来在胖精英家吃了元宵,回舵主竹子家觉觉。深夜2点半,俺躺在行宫的床上,突然想起来,家里的电暖气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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