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 层林尽染，漫江乌透

没什么可写的，真实生活中。贴篇以前的小玩闹充数吧，本来想写下去，后来就只有这个开头搁在这儿。倒是可以改个形式凑成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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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

1

睡到半夜，陈桑感到身边有动静。迷糊了大概三秒钟，他记起来了昨晚带了一个女的回来。这个女的正在悉悉簌簌地起，好像没有要吵醒他的意思，但是动作也没有刻意地小心。

她赤身裸体爬起来，半蹲在床上，然后一条腿从陈桑裹着毛巾被的身体上横跨下去。昨晚没拉窗帘，月亮从带着栅栏的窗户外面照进来，女人身上很白。头发蓬蓬的，也有些影影绰绰。

大概是去洗手间。陈桑眼睛没怎么睁开，本来想闭死了接着睡。但是他瞥见了女人捞起了他昨晚扔在地上的衬衫。陈桑有点不乐意，哑着嗓子说了一句，那是我的。

女人吓了一跳。手里捏着衬衫转过头。没说话，一边抖开往身上套，一边嘟囔了一句，我知道。然后就去开门了。好像是因为知道陈桑醒了的缘故。那开门就更有种轻松洒脱劲儿。随手一带，还留了挺大一道门缝。

陈桑展了展身子。卫生间的灯光透了过来。哗啦啦，挺欢实的，女人如厕的声音。

陈桑想起来，以前小略在的时候，每次起夜都特别小心翼翼，从他身上过去的时候像是走钢丝，他躺着都跟着紧张，等小略最后下了床自己压着褥子出一腿汗。出去以后她还一定在门外把屋里的门严实实关好，就是竖着耳朵听，也听不到卫生间里的什么动静。最后冲水的声音，隐隐约约，也透着委屈似的。

陈桑翻了个身，让眼睛躲开门缝透进来的白炽灯泡的光。心里骂了一句：妈的，就是鸡。

女人回来的时候陈桑依然在闭着眼睛，她三下五出二从他身上滚过去，隔着被子半故意不故意地压了他一下。陈桑犹豫了犹豫，没动静，女人鼻子里哼了一声。

陈桑在想小略。

想小略回来从他身上像一座期期艾艾的小弓挪过去的时候，那雪白的身子在胯骨的小小凹陷。他常常在小略如释重负躺下来，把压在身下的头发慢慢抽出来时猛然翻身抱住她。她在他怀里吓得颤抖一下，然后咯咯笑出声来，用纤嫩的食指戳他的胸。

这样的，有时候他们再次做爱，有时候不。

而小略下一次起夜时，还是蹑手蹑脚，好像固执地相信陈桑每次醒来都是一个偶然。

也许，陈桑这时候想起，也许自己醒的时候还是少的吧，不知道如果小略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没醒，还睡得死，会不会有些得意。

没有每次都醒来，他突然感到有点悲伤，就翻了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