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应有的天空
上周的某一日去存款，结果一叠钱放进去，24小时自动存款机说暂定工作，于是很懊丧地重新把钱收起来揣好，郁郁而去——当然，卡就留在机器里了。
周末在家翻个底儿朝天，包括秋千常年盘踞的沙发一隅，然后仰面倒在床上开始线索追踪——像柯南一样逐条排查，最后锁定在atm机里。于是上午打电话，报卡号，果然在。中午省略午觉摸过去，咨询台小哥拎出一“atm机吞卡”信封，厚厚一叠卡我的在最上面，签字领出，分分钟搞定。——然后无比一叶障目地慨叹，法兰西强盗如果有敝伟大祖国办事效率之皮毛该多好。
欣欣然走回在四九愈加干冽的冬季空气中。我每次大发厥词说我爱北京这样灰沉沉光秃秃的天气，每次都被人视为洪水猛兽，好像他们渴望的蓝天碧水、花红柳绿之缺席，统统源于我这样变态的想法。但是我是真的爱。
北京的秋天当然人人称好了，我最近学会一个股词儿很适合形容北京秋天，叫做“破空高开”。呵呵。但是秋天里因为日日都高兴，就反而没有冬天这样容易感激。不像东北一样是呼啸的朔风唱主角的，不像江南一样要雪难得只有淅淅泥泞的雨。北京的冬天是有一点冷，但是不过分，太阳有些倦怠但是并非没有。天空和地上的建筑宛如一色的，不同层次的灰，有些暧昧，有些淡漠，也有韬光养晦和无所谓。
难道北京的天空不应该是这样麽？麽麽麽？
记得以前的blog里写过，年轻时候看汪晖的欧洲游记随笔，里面有一个其在丹麦偶遇心仪的波兰姑娘，伊形容哥本哈根的天空时说“It’s too sweat”，着一“too”字而意境全出，令同样来自曾经赤旗阵营国度的学者心有感喟颇深的戚戚。我在纸外亦感同身受，这么多年。
这个城市有那么多沉重和委婉，有那么多杀戮和谈笑，有那么多记忆和弥遮，有那么多象征和通感，如果是碧蓝的，如果是青翠的，甚至是暗红的，该是多么的轻浮、峥嵘和不相称，多么必有一个“too”后面的形容词啊。
所以这样就很好，很恰切，很熨贴，很令人感到心安。将手揣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走很远也很平静，也默默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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