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到周一

奥运会结束了,至少在中国人看来如此。

32块金牌,听起来也没有如何夸张,全没有当年得了16块的热血沸腾。

也激动,也半夜看完110米栏打电话给好友,结果她睡了,倒是和其小哥(注,意即bf)压低声音用若干单音节副词引导的三字短语互诉亢奋之情;

也紧张,女排决赛的时候一个人坐在黑暗的客厅,握着两枚黑瓜子和遥控器咬紧下唇拼命用肘关节向上拉搭在腿上的被子;

也神经兮兮浑然忘我。奔波于客厅和卧室,给各个大洋开外的朋友msn通报战况,小心趿拉着拖鞋恐怕惊起隔壁就要去米国读mba没有啥民族热情(我不知道这里的连词应该用“却”还是“因此”)的roommate。

但是,32块,已经不足以满足包括我在内的国人日益膨胀的野心和胃口了。人们在某一时刻忘记了下岗职工、城市流民、三峡工程和春蕾计划,骄傲得简单有理,并贪餍不足。当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内部bbs上有关于吃官饭还是去私企的讨论。坚信利益最大化不损人也可利己的官商同道派和立志成为程序员在社会威权缝隙中维护个人尊严与自由的技术逍遥派形成对峙。道德领域和责任信仰的价值观发生碰撞,对生活和金钱的弹性系数异彩纷呈。我保持沉默,其实是不知何去何从。

有的时候我想起马骅,想起他在冰冷的水底的一刻。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一个唱着“我就是那个姑娘”好似巴西鲜橙一样扭进工作区的诗人一去不返,我不知道什么叫做tmd的“利益最大化”。

因为每天都醒到深夜,所以时间显得漫长,而周末的懒觉就恍惚令人倍觉痛惜。我作出每天上班坐车,下班走路的决定,一个半小时的步行将可以纵容我的头脑,只看风景,不与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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