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米走掉了

我正在加班的时候,消息是竹子先告诉我的,然后我急急去看嗄钰的blog,她写着“炒米不要我了”。

一点一点都没有预料。不是说小狗三个月之前容易生病,以后抵抗力就强了吗?嗄钰不是不眠不休三天三夜在最危险的时候把他从鬼门关拖回来了吗?炒米不都吃得肚子圆鼓鼓只有小头细脖子用来迷惑人了吗?

真难过。

以前去嗄钰家找她,停好车子,在院里直接喊炒米,它就披里扑路蹦点动静或者低吠两声表示知道了,然后嗄钰就“哎”地答应出来开门。它小头小脸,踩在地板胶上哒哒响,喜欢嗅人家的皮鞋,并且逐渐省事到要抱着谁的胳膊努力“犯坏”。他眼神无辜,行事低调,好像永远长不大,但是毛色在渐渐变淡成为金黄色,每次见到都令我赞它。

嗄钰说它两个星期以来身体状况都不大好,医生诊断大概是先天性心脏病,有呼吸衰竭的危险。

在嗄钰傍晚回家的时候,炒米的小身体悄然无息地卧在门垫上,已经凉了。

它在临死前一定很难过,它一定很舍不得嗄钰和藏民,舍不得它的宪宪,舍不得它的小院子。我想象着它最后的眼睛,在洗手间里流了一会儿眼泪。

我发短信给嗄钰,“不要太伤心,但是我也很难过。”
嗄钰说,“我知道。”

成年以后,在很悲伤很悲伤的时候,我们都愈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希望炒米在天堂里没有病痛折磨,依然以一只小鹿犬的尊严,高兴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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