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抽丝

在异乡生病大概是和平年代普通人生较为惨痛的一件事了,特别是狂咳不止这样表面文章做得很足的病症。酝酿阿酝酿,终于如七日之痒后爆发出来。在我的印象里,扁桃腺已经很久没有跳出来证明它的存在了,但是我的大旅行箱中到底有好几种药是专门为它有备而来的。

喉咙痛得我想将其割断。

“where is my love”的第一句起音是相当致命的旋律,本来我平静地打开一个txt记事本,却在这第一句中立即泪如泉涌。然后电话铃响起,同事在回家途中致电慰问。好在我的嗓子本来已经基本失声,并不能因为鼻塞的声音变得更加难听。

我一边泪水涟涟,一边镇定地哑着细细声音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过两天就好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阿无限的。

“所有走过的路都是必经之路”。所有此刻的情境都是存在的自我选择。下一首是metal heart,我恢复了镇静,和cat power同学完美配合,因为再下一支,就是我最初爱上的那首“I can’t get no satisfaction”。

疼痛是一条捷径,让人从庸碌中遽然惊醒,认识到身体本身的意义,以及与此相关的生与死,爱与信。

我想起我爱过和爱过我的每个人,他们都会有只身忍受病痛的时刻,那个时候他们未尝不想得到拥抱、宽慰和心疼的甜言蜜语,可是他们和我一样,会选择独自熬过,会选择在泪水和疼痛之后昏昏睡去。这样一场具体而微的战争如果都没法战胜,那么早就在生活的霰弹中溃不成军。脆弱从来不是一种美德,我们都在成长中学会这一点,只不过我学会的比较早,也比较极端一些。

怜惜,曾经是我的爱情的主旋律,而现在我厌恶这一点,包括对自己的自怜自艾,包括对别人的期待与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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