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前些日子,饭饭在msn上告诉我一个消息:我们本科实验班的同班同学谢慧,在完成博士后工作、终于可以为“学业”画上一个圆满句号的几十天后,很突然地因病去世了。她的离开,几乎没有任何声息,如同一枚细小的石子,从船上落入水中。

我想起昌平园漫长的寝室走廊,她腼腆而羞涩的笑,厚厚的眼镜,上课时总坐在前排伏案下去的身影……

我和饭饭的感慨是一样:那么年轻的一个生命,逝去得如此急促而悄然,就连我们这些曾经的同学,都只是很辗转而偶然地得到微渺的短讯。没有副词,甚至也没有标点符号。大家都被封嵌在惯性的蛛网里,冷漠、严密而空洞。

由此,我和饭饭说了很多的一些话,大概是十年来说过的最多的一些话。说到我们以前的同学,以前上学的时候,过去的人和是,现在的物与非。其实我在msn的此端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在那个时间里,巴黎的一切仿佛都很无所谓,只有那条由于老同学的语言而切实通往过去——特别是那些我不在场的“我们”的过去——的交谈,才无与伦比的重要。

还有一个月,我就将回到北京。回到一种大概已经螺旋式上升了的“旧生活”。以前maye描述过的“重大关头总觉得难以实现”感,在我亦常有发生——比如若干年前之说来巴黎。而这一次,所谓其“旧”,正是因为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我所以,总是应该回去的。这样也是很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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